2017年6月20日 星期二

亞里叭叭 : 醉生‧夢死


           其實,你的一生,到底發過多少個夢?

        大家都知道「我有一個夢」,是出自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的名言,我們當然不只發一個夢,這不過是「一人有一個夢想」,睡眠的發夢是另一回事,人愈大,愈明白醉生夢死,自問不是酒徙,從未試過飲醉酒的親身體驗,醉生的意會,卻可從不少電影及歌曲間接認知,你有聽過葉蒨文《淺醉一生》?盧冠廷動人的曲,唐書琛觸心的詞,「即使希望似夢幻,人漸醉在夢裡海市蜃樓,讓我編織海市蜃樓,一天一天淺醉過一生…」

        醉生,半夢半醒,最後,一切皆空氣;夢死,就讓我在睡夢中不辭而別,The dreams in which Im dying are the best Ive ever had,能夠長期活在自己的美夢中,而不知自身已經死去,夫復何求!

        任何人說死後是怎樣那樣,是上天堂,是落地獄,有誰可以肯定知道?他們曾經死過嗎?他們曾經去過天堂地獄嗎?說穿了,一切又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心靈大騙局,死亡,看似是一個階段的終結,也可以是另一層次的開始,人必需都要死一次,既來之,則安之,Every life comes with a death sentence是錯不了,誰可改變?

        我們每個生命體自出娘胎之後,全都自動依照大都會城市,一日24小時的生活循環定律模式,從「moving, watching, working, sleeping, driving, walking, talking, smiling, crying, fxcking」中消耗過度每一天,如果這就是現實,那麼,每次進入睡夢時刻的想像空間,某程度上,可說是非現實的second life

    「夢,是一種主體經驗,從睡眠產生的想像中的影像、聲音、思考及感覺,通常是非自願的。」維基百科如此說,至於夢跟潛意識的互動,Christopher Nolan《潛行凶間》已略知一二,事實上,這幾十年來,我們都曾看過不少關於夢的電影,聽過大量描述夢的歌曲,亦有好多不同的解夢專家為你揭露當中隱藏的答案,然而,正如安全地帶《夢的延續》,一場遊戲一場夢,難續未了夢,人追夢,夢追人,不願醒來,大有人在。

        曾幾何時,約九十年代初,自己真的試過《夢的延續》,在夢中多次重覆去到一個相同的地方,那是一座很暗黑的工廠大廈之類建築物,背景有點似灰沉沉的戰場,最重要一點,夢中的我,是同樣意識到又回到這個地方,並跟自己說:「唔係嘛!又…返嚟呢度!」情形倒似某些無限重覆主題的荷李活電影如《偷天情緣》或《異空戰士》等,然後,總會自動不情不願行入這座不明大廈之內,就只是不停漫無目的自困式行來行去,想起來,感覺等同當下的第一身RPG冒險電玩遊戲,並未有遇上Freddy,卻曾經歷多次中彈體驗,是子彈射穿身體的埋身襲擊,通常不久就自動醒過來。

        今時今日,情緒抑鬱病跟都市人的感冒一樣普及化,你說是逃避現實好,是痴人夢話也好,一個人有情緒壓抑問題,不斷尋夢是一種解脫,從非現實的second life重生,現實非現實,已沒甚麼大不了,就讓我在睡夢中不辭而別的話,最想留住這一刻的美夢,到時,我只要一個長眠不醒的夢就是了。

        莊周夢蝶,如果現實才是一場活生生的夢,死亡原是夢醒時刻,那又怎樣?

        醉生,是最忘我的入世。
        夢死,是最安樂的離開。

(原文刊於am730亞里叭叭專欄@20/6/2017)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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