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1月30日 星期五

《飛鳥俠》: 呀哈….我要飛往天上



  看著Michael Keaton自由飛翔於紐約大街時,心裡卻亮起了「呀哈.我要飛往天上」這一句,主角Riggan絕對沒有《天鳥》的樂天人生觀,戲中戲改編1981Raymond Carver同名小說《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》,電影片名副題為「愚昧竟是福」,只因人生苦短,更何況沒有愛的未來?

 《死亡三部曲》墨西哥導演Alejandro Gonzalez擅拍灰調悲劇人生,《飛鳥俠》開場以「想在世上找到被愛的存在感」引言,接上Riggan對活在當下的怨嘆,直稱「這裡是一個爛世界,奇嗅如春袋」,你我有共鳴的話,亦意識到飛鳥俠本是一個多重代號的隱喻,早藏於大家心底卻不自知。

  對Michael Keaton來說,如果本片是他拍完《蝙蝠俠》的寫實反照,飛鳥俠是心魔化身,幻聽自毀一觸即發,時不與我是最具殺傷力的無形威脅,Riggan跟社交網絡絕緣,最終還得依靠網上瘋傳的被拍片段換來高度關注點撃率,現實是這樣殘酷。

  正如舞台劇跟荷里活大製作之間的兩極抗衡,真人演出跟CG特技,到底觀眾想睇好戲連場,抑或目不暇給亂打一通就值回票價,編導出奇不意拍了一場半分鐘仿《復仇者聯盟》之類街頭大戰玩自嘲,再透過Riggan大量抵死對白擺明反超級英雄片姿態,再回想片首Riggan懸浮打坐的一番話,那個奇嗅如春袋的爛世界是甚麼?心照不宣。

  Edward Norton飾演嗅寸百老匯好戲名人,明喻舞台才是真實人生,天台跟Riggan女兒Sam的「Truth or Dare」真情告白,跟Sam與老父連珠爆發的真情控訴,沒錯,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,人生不就是「Truth or Dare」的連場好戲。

  導演繼續玩創拍攝手法,以一個主觀鏡頭直落到完場為概念,很活生生的實時臨場感,且不知不覺跳格時空,一戲呵成的匠心獨運,拍案叫絕;劇場內爵士鼓手Antonio Sanchez沿途鼓樂奉上,跟Riggan台前幕後混沌實況的咄咄逼人氛圍同步而生,場外卻用上悠揚古典曲目大反差,巧妙將局促與自由空間兩極立體化,試問有誰不曾活在自困與解脫的迷惘邊緣,視乎你背負的是飛鳥俠,還是天鳥?

  最後一槍真的打錯了鼻子嗎?如果是這樣又如何,其實Riggan應該早已命喪舞台上,醫院窗外化成飛鳥的留白,純屬台上臨別一刻的終償所願虛幻畫面,正如他以為有超能力本領的幻覺一樣。記得飛天落地後,那位的士司機追著Riggan收取車資嗎?

(此為修改加長版本 / 原文刊於U Magazine@29-1-201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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